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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流静水深，人静心深。 ************************************************ 加隆拍拍身上的尘土，冷眼观察那个面色带些冷漠的男子，头发是罕见的金绿色，嘲讽的眼神、讥笑的嘴角，眼不甚大，偶尔抬起眼皮，就见一派锐利的深沉，甚至有些阴骘。在人群中，即使刻意装出不起眼，任何经过他身边的人也都不会忽略他的气势。 有些人的危险是显性的、外露的，而这个人即使淡然走过你身边，也让人感到潜在的危险因子。 “波士顿商学院高中部学生会会长，加隆，幸会。”声音是低沉，但很耐听，象是来自地底，威严甚至有些神圣，不急不徐，加隆一向认为从一个人的谈吐、语调、语速就可以大至猜到其性格，这个人应该是那种沉默寡言型的。而他的称呼令加隆心中一动。 “你为什么救路拿？”加隆不客气地问。 拉达眉毛微挑：“为什么这么问？他是同学，怎么能不救？” “哦？”加隆从鼻子里哼出一个笑，这个动作令拉达有些好笑，但忍住了，他的忍耐换来加隆一个白眼，这次他真想笑了，但仍忍着，整齐的牙齿在下唇上咬出一个弯，分明便是笑了：“我一直对你很好奇，加隆。” 加隆却继续问：“既然会长是代理，那正选就是你们三个其中之一，根据我们的资料，路拿不是米诺斯的左右手？你救他做什么？” “加隆你比我想象的好很多啊，虽然比不上那个天才撒加。”拉达好象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 “既然你拒绝回答，我告辞。” “你很冷静，但一提到你哥就冲动……”拉达自问自答：“和哥哥撒娇？” “跟你无关。”加隆不想再呆下去。 “你哥哥说的对，离开他你才会有真正发展，”拉达笑得意味深长：“也许你就是因为被撒加惯坏了，才这么孩子气？你把戒指放哪里了？” “无聊。”加隆说完便要走。 “腰间的侧袋对吧？你们的制服哈迪斯综合学城早研究过了……” “？”加隆一惊，看来哈迪斯综合学城势在必得，已经把他们研究得滴水不露，那么自己答应这个赌约也许真是草率了。 “现在了解任务艰巨性了？你未免太轻率了！”拉达嘲笑：“和撒加真是差了几个层次。” “闭嘴！”加隆不为所动。 没想到拉达却突然出拳，霸气十足，一只手迅速把加隆的双臂折叠在他胸前，右手伸进衣袋便掏出那枚戒指！ “你偷袭！”加隆伸手便抢，拉达退了数步：“是你太没经验！怎么样？我拿到戒指了！” “拉达曼迪斯！我们实力决胜负！”加隆说着扯开制服外套的扣子，显然便要动手。 “别……加隆……你别用色诱啊……我还你！”拉达说得夸张。 加隆终于知道‘不要脸’是什么意思。 “不和你闹了加隆。”拉达抓起加隆的右手：“告诉你一个不会被人夺走的方法……”说着把那戒指套进加隆的无名指。 “你做什么！”加隆抽回手便拔那戒指，可那戒指不大不小，竟然拔不下来！ “可恶！”加隆提拳便打，拉达轻松地避开，突然听到远处几个熟悉的声音，他连忙拉加隆躲到树后。 “你……”加隆刚要说话双唇便被拉达的食指抵住。 “嘘，有人来了……”拉达低声说，加隆不理会，抬手便是一拳——被拉达用另一只手的手肘夹住。 加隆收手便要接着打，不想竟然把拉达的身子拉向自己，而他的头——确切地说——他的唇——正撞在自己的食指上！ 对方的呼吸只隔着手指，似乎可以感受到唇上的温度…… “啊抱歉。”拉达笑笑，再看加隆，已经把注意力转到来人的谈话上。只当没这回事。 走过爱情树的人有三个，看地上的影子就知道都不是很高，一个的声音象条蛇，滑溜溜阴嗖嗖：“我找好目标了！雅典学派的生活部长亚尔迪！” 另一个声音却象蠕动的蚯蚓：“聂普尼奥只会找老实的下手，我要找个厉害的！富洛洛你呢？” 那人的声音象破了的锣：“我要找他们的财政部长！那家伙从小就喜欢装模作样，被周围的人太阳似的捧着！每次考试都要和我比！” “呵呵！原来你嫉妒他啊！”蚯蚓的声音。 “哼！”那人狂笑：“总之我们——‘横行霸道三人组’这次一定要拿到戒指！” 加隆鄙夷地看了拉达一眼，用眼神询问：“你们哈迪斯综合学城都是这种乌合之众吗？”拉达不置可否，只听他们继续议论： “没错，对了，拿到戒指后给谁？” “艾亚哥斯看来有勇无谋，米诺斯倒好，只是手下的路拿实在讨厌，动不动就挥鞭子！拉达曼迪斯没有两人的短处，不过又不是哈迪斯财团的嫡系……”仍是蚯蚓的声音。 加隆看了拉达一眼，原来这家伙想要拉选票。 那人怪叫道：“莱米你们还真蠢，跟他们三个做什么？我要把戒指交给潘多拉会长！” “潘多拉会长只是暂时代理……” “哼哼，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潘多拉会长可是哈迪斯财团的长女，跟着她不会吃亏的……” 三个奇声怪调发源体终于走远了。 “哈哈哈！原来你这么没地位啊！”加隆大笑。 “地位是要自己争取的，比起雅典娜公学院的公平原则，我更愿意到门第观念严重的哈迪斯综合学城去锻炼。”拉达看着加隆手上的戒指微笑：“你不必担心我以外的人会抢走你的戒指了。” “为什么？” “这个戒指是记忆材料做的，它本身会记得第一个正确使用它的人的指纹和生理指温，也就是说除了我，谁都拿不掉这只戒指。就象一把锁一样。” 加隆的脸全沉了。拉达胸上的校徽突然闪了闪。 “好象要开会，我走了，你小心点。”拉达说着就跑了。 “你给我回来！！把戒指拿下去！！！”加隆怒吼！ 拉达早没影了，手表里却传来撒加的嘲笑：“真丢人，好歹你也是我名义上的弟弟，在我的学校请你稍微保持一下风度，否则别人会认为我是白痴的哥哥。” 加隆拉下手表大叫：“撒加你无耻！！竟然装窃听器！！” “我可没有，只是刚才打开你手表的通讯器开关而已，你就那么弱智吗？才发现？堂堂一个会长又是色诱又是订婚，接下来是不是要私奔？” 手表已经被捏碎了。 ***************** 撒加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他扶住巨蟹宫的墙壁毫无形象，旁边的沙加和艾俄洛斯也想笑，可看到撒加不知为何都笑不出来，难道这家伙真的丧失所有对兄弟的感情了？艾俄洛斯仍是不能接受这恶劣到了极点的个性。 “会长，”一个十二、三岁的长发少年翩然走来，黄色的肌肤和黑色的眼睛，看来沉稳有气质：“你来了。” “紫龙……”撒加终于止住笑，艾俄洛斯向沙加介绍：“这是保卫部副部长紫龙。” “中国人？”那和穆相似的气质引起沙加的兴趣。 “日本人。”紫龙有礼貌没废话：“会长，我并不想给您添麻烦，不过请您亲自看一下吧。”说着，少年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是会议用的圆桌，安全保卫部的成员正看着首位那个把双脚搭上桌面，头仰着看天花板，晃着椅子，吐着烟圈的所谓保卫部长。 只听这位部长叹了一句：“人生真是无聊啊！” 撒加三人看得目瞪口呆。 紫龙走上前：“部长，学生守则第54条禁止吸烟。” 迪斯也不看他：“你是部长还是我是部长？” 紫龙耐着性子解释：“雅典娜公学院是个讲求公平的地方，各部部长是要给他人做出榜样，为所有同学服务，你这个样子让人无法接受。” 迪斯终于吊儿郎当地抬起头，烟雾瞬时在紫龙眼前环绕，只听他说：“哦，你还真正直啊！” 紫龙强忍怒气，一言不发。 “不过我这辈子最受不了正直的人！”迪斯把头一扭，又吸了一口：“告诉你们，老子我最近得了重病，以后由我弟弟替我上学，我每天会勉强回来看几眼，你们要象尊重我一样尊重我弟弟，这事会长已经批准了。” “什么？”众人同时问。 “如果你们欺负他，我决不轻饶。”迪斯边弹着烟灰边威胁，象个标准的流氓…… 撒加沉下脸正想走过去，突然迪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只见他飞一样地翻过桌子向外跑去，文件散了一地，窗外有人在喊：“宣传组织部的部长太厉害了！” 紫龙只看撒加，撒加无奈地一摊手：“先出去看看吧。” 操场上空又多了一个软屏幕，这次的主角是修罗，旁边的屏幕打出他正在完成的考题。 “20年前非洲爆发的‘玛尼卡’病毒曾在数月间夺走3万儿童的性命，这种疾病只在免疫能力较低的儿童——特别是6岁以下儿童之间传染。这种人为制造的病毒并且有计划地在非洲各地同时散布，令无数家庭陷入不幸。 艺术是抽象的历史，请记录这件事。时间：30分钟。形式：自选。” 修罗选择泥雕，短短的时间不能供他精雕细琢，只见一个刀削的瘦骨嶙峋的妇人站立在山羊宫前，灰色的软泥雪片一样从修罗的刀下飞出，长长的裙摆滞重的鼓动着，她双臂偎在胸前，只有一个祈祷的轮廓，头颅完全仰起望向天空，张大的嘴似在歌唱、似在呼唤。 面部的刻画一反整体的粗犷，禁闭的双眼四周刻出细细的纹路，没有着色，更显憔悴。 修罗只是平静地说出作品的名字：“天空摇篮曲。” 那真的就是一位母亲在向天堂中的爱子传达自己的思念。 整个学校都安静了，随即是热烈的掌声！ “太……太巧妙了！这么短的时间，他是怎么想到的？”艾俄洛斯称赞，他十分欣赏修罗的创意，并立刻对他的宽厚产生由衷的好感。 “厉……厉害……”沙加也无言了。 迪斯得意洋洋地吹嘘：“废话！他可是……咦，撒加你们来了？” 撒加一笑：“迪斯，你做的不错。” “啊？”迪斯来不及问，腹部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他忍痛问：“撒加？” “你还真厉害！身为保卫部长没有消防意识没有保卫意识没有人权意识！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把你带到雅典娜公学院就是让你为非作歹吗？” 撒加一面说一面拳打脚踢，迪斯只觉四面都是撒加的拳头，根本看不清撒加如何出招，只是觉得好象有无数的岩石撞到自己身上，五脏六腑都在翻腾，可是他一下都没还手。 “会长！别打了！”紫龙看不下去了：“他可以改的！你这么打也不是办法啊！”他真怕再打下去出人命。 “迪斯我警告你，你再违反学生守则我立刻开除你，看你以后怎么见修罗！”撒加低声威胁。 “我知道了知道了，”迪斯知道撒加是真生气了，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他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他竟然没事？”紫龙知道撒加的实力，其他人也看愣了。 “你们看什么？马上进去开会！”迪斯叫道，丝毫不以为意：“不许偷懒！” 说完，不忘恋恋不舍地看一眼天空上的屏幕，撒加等人又好气又好笑。 紫龙坐定才发现上了撒加的当。 再看迪斯，已经一本正经地开始布置任务了，虽然仍是一副无赖的神态，但说话干脆利落，毫不拖沓。 紫龙叹口气，感到前途多难。 ************* 水瓶宫继续冷冻空气。 卡妙低头只顾算自己的帐目，冰河不得不发话：“部长，您的计划我们详细看过了。” “哦。”卡妙爱理不理。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照上面写的做，少废话。” 冰河终于失去耐性：“请问阁下知不知道部长是做什么的？” 卡妙反唇相讥：“做什么？财政部的人应该知道管理是什么吧？我是管你们的，不是做事的。” 众人一齐翻白眼，米罗在暗处憋住笑。 “一个管理者就是要告诉他的属下应该做什么，你们只要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卡妙不耐烦地继续算他的医药伙食武器生活费。 米罗此时接到撒加的短信： “米罗，如果你不帮卡妙做稳部长的位置……我现在去双鱼宫。” 米罗呆了，他发誓他恨撒加，更恨阿布罗狄。 他吸了口气，从落地的窗帘后走出，脚步很轻，只有靠窗的人看到了他，那个人倒吸一口冷气。 接着，更多的人抬头看他，所有的人都在目瞪口呆，只有卡妙一心只看他的小电脑。 “露馅了吗？”米罗屏住呼吸。 没有人说话，眼前的美女似乎从画里走了出来，古典得无可挑剔，只见她一头乌黑的卷发，柔顺地披散着，长长的黑色连衣裙掩盖了秀丽的身段，只在腰上用一条纯白的锻带收了一收，面色是象牙般的白瓷，象个精雕的娃娃，她缓慢地走，动作是无懈可击的优雅。 那女孩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正挨着卡妙，她那深蓝的双眼默默注视着卡妙，象极了注视着爱人的天使。 卡妙终于抬起头：“你是谁？麻烦出去。” 众部员一致咒骂这个部长怎么这么扫兴。 “部长，开放日所有会议外校都可以参观。”冰河尽职地提醒。 “学生守则没有这条，所以，这里不欢迎外人。”卡妙看都不再看米罗。 “会长，这是基本的礼貌。”冰河再次尽职提醒。 “礼貌是人类的事，女人是麻烦的动物。”卡妙想也不想，当然更不会知道他把在场所有女性都得罪了。 “有些男人却是动物也不如。”米罗开口，他使用了变声器，声音是标准的飘渺。 “没错。”卡妙回答：“都是垃圾。” 没有人想对他客气了，冰河干脆把他看成白痴：“会长，最新拨下的资金我们怎么投资？” “投资？我们这里是学校，把有限的资金协调各部运作才是财政部的职责，你这种没有基本概念的人怎么当上副部长的？垃圾。” “卡妙，请你尊重他人。”一个年长的学姐说话了。 “除非你们做出值得我尊重的事。”卡妙不以为意。 “你应该平等待人。” “不可能，那对重要的人不公平。”卡妙牢记亚尔迪的嘱托，多说话，他认为自己说的已经够多了。 “这么说，对喜欢的人要特别好，其他人可有可无？”米罗终于开始帮卡妙。 卡妙总觉得这话有问题，但又挑不出毛病，只好说：“是吧。”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有人说这个人是个绝对感情派，适合做朋友或爱人。 米罗心想要改变这家伙的形象还真是困难。 “好吧部长，请您在30分钟之内综合各部提出的资金申请，然后决定学校新拨下的资金流向。”冰河突然觉得说话是多余的，直接出难题，把手中5份申请书递给卡妙。 “……”卡妙接过，共五份提案，都是耗资巨大的项目。 “您可以到校园各处考察一下这些提案的价值。”冰河说，财政部为这笔资金流向已经头疼很久了。 卡妙起身向房门走去，边走边看，米罗就跟在他后面。 “正好也可以让更多的人看见。”米罗想，自己也是要考试的人。 他没想到的是所到之处布满惊艳的目光，卡妙完全没在意，只留意路标——雅典娜公学院高中部的路标很有特色，是一只只叼着牌子的青铜鸽子，这里的路灯便是信号塔。 路旁的人都在议论米罗： “看到了吗？那个女孩是哪个学校的啊？” “太……太漂亮了……简直可以和咱们的学部有一拼！出来没见过这么有气质的美女！” “太淑女了！举止简直可以和咱们的外部相媲美了！” “真可惜，怎么不是咱们学校的呢……” 可是……当众人注意到这个美人一直担心地跟在冷漠的财政部长身后时，他们问了相同的问题：“莫非财部移情别恋了？？” 校报主编一句：“最佳情侣出现情感危机！”所有人的想象力都被充分调动，他们迅速从穆的优雅风度、修罗的神乎其技中清醒。 米罗正在认真帮卡妙考虑那些提案，学习部的宇航空间研究计划无疑是最有科研价值的，生活部的生命价值探索计划也是非常锻炼人……但他却比较留意保卫部提出的提案。 卡妙似乎也更留意这个，他拿起通讯器： “阿布罗狄吗？我是卡妙！” “卡妙？”对方显然很高兴：“什么事卡妙？” 卡妙的脸又红了，他的确不喜欢麻烦他人：“阿布罗狄，你能帮我查新生资料了，特别是他们的身份……” “这个好办，我发到你通讯器上。” “这……犯法……”米罗很想提醒，但又不能说话……同时奇怪卡妙为什么只对阿布罗狄如此亲近。 “大约要10分钟！”阿布罗狄切断了通讯。 ******** “啊哈！卡妙！”一个怪异的声音响起：“找到你了！”接着从草丛边跳出一个瘦得一层皮包着一把骨头的小矮子，脸也长得小，上面布满疙瘩，象一个个小肉球，眼神却是精明。 “喂！卡妙！好久不见了！把戒指给我吧！”那人也真不客气。 米罗看卡妙：“你认识？” 卡妙一脸莫名其妙：“神经病。” “你不认识？”米罗又问，卡妙摇头。 “什么！”那人生气了：“你竟然忘了本少爷？我是富洛洛！你的幼教同学！总是在班上考第二的天才！” 卡妙头一拧：“不认识。” 富洛洛急了：“什么！我们不是每次都在争第一吗？咦……”他上下打量卡妙：“奇怪，你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不是个整天上下献殷勤的滥好人？” “你是说，他以前很受欢迎？”米罗好奇。 “哼，所有的人都围着他转，总是一脸虚伪的微笑！” “笑？”米罗大吃一惊：“他会笑？” 卡妙的眼冷冷地扫过富洛洛：“我说我不认识你，走开。” 富洛洛怒了：“太目中无人了！你真的是卡妙吗？” 卡妙的回答是一拳将他打飞，继续看那些信号塔。米罗只能跟着他。 而富洛洛的两个同伴都已经跟了上来，只听他在自言自语：“奇怪啊……明明就是卡妙……怎么好象变了个人似的……” ********************************* 撒加三人走入双鱼宫，迎面看到亚尔迪，艾俄洛斯问：“亚尔迪怎么来了？你的测试没事吗？” “我随便走走，生活部的人都很随和，根本没人为难我。” 撒加苦笑，他刚刚接到生活部副部长的短信：“会长，部长太可怕了，没人敢说话……” 双鱼宫的会议室是完全透明的，象个玻璃盒子，只见部员们正目不转睛地看他们美丽的部长大人。 作为男人，他的长相的确阴柔些，但那纤瘦却不单薄的身子与毫无脂粉气的脸孔却象个最纯真的大男孩，带一点乖巧的气质，他的美不是让其他事物黯然失色，而是让这个空间变得说不出的舒服。 “要是每天都看到这样一张脸……”所有人都在浮想联翩。 阿布罗狄专注地操作手中的电脑，所有女孩此刻都是一个心思：“如果那双眼看的是我该有多好……” 阿布罗狄抬头微微一笑，所有人都要晕了，撒加的钢笔立刻被折断：“混蛋！又是色诱！” 艾俄洛斯和沙加拼命忍住笑。 阿布罗狄说话了：“各位前辈，这个考试系统还有一些小问题，我想纠正一下，希望各位同意。” 众人只是看着他，都象在说你怎么这么客气啊。 阿布罗狄再一笑：“首先是启动操作，没有加字迹辨认的软件，虽然雅典娜公学院不太可能出现替答，但作为我们，应该万无一失才对吧？负责这个部分的是哪一位？” 一个女孩站了起来。 “安裴学姐啊……一定是昨天太累了，你一个人就负责了三个部分，麻烦你了。”说着随手输了几个程序。 那女孩显然是呆了，部长竟然知道她的名字？ ………………撒加立刻确定阿布罗狄已经把学习部所有人的名字和资料都记全了！这个收买人心的家伙！ 瞬走过来为他们开门：“会长好，我们的新部长不错吧？” 撒加冷笑：“是啊，这年头还真有不是草包的花瓶。” 幸好他声音低，没几个人听到。 “我不进去了，”撒加转身离开，他已经知道结果了。 **************************************** 天空出现第三张软屏幕，是校报的专用设备，特大标题是： “雅典娜公学院惊现一号美女！最佳情侣的感情危机？！” 阿布罗狄一眼就看出那是米罗，笑得瘫在桌子上，他的部下跟着他傻笑，同时想我们的部长真可爱。 卡妙却是非常不高兴：“你跟着我做什么？滚开！” 米罗习惯了，只说：“所有的通讯塔都由主机控制，太不安全。” 卡妙奇怪地看着他，这个人好象在帮自己…… 阿布罗狄的资料到了，卡妙只看了几眼就有了底，拿起通讯器：“冰河吗？立刻批准保卫部的提案，1小时内把资金下发。” “部长？”冰河愣了，这个批示理事会早就通知了，他提出只是想为难卡妙。因为据说今年的新生有大半都是特殊身份人物，校园安全已经成为最大的问题。 雅典娜公学院的计算机系统虽然号称全球一流，但那只是高校范围内，卡妙想到至少10国的卫星系统能捕捉空间信号，如果再结合破译系统，那么通讯塔的主控器——高中部的电脑中枢也有被破坏的可能，如果把电脑中枢、校园防卫系统与信号系统分开，也许就会更安全，至于这要消耗多少财力人力，让学校和学习部或大学部去忙吧。 “把信号塔和主机独立，真是个好办法，看来这里的安全意识还真强，难怪不管经历多少战争，雅典娜公学院始终屹立不倒。”米罗叹道。 “我听说这个学校有些关于神谕的传说。”卡妙越来越怀疑米罗的身份，她没穿制服，不应该是这里的学生，而又对这个学校这么关心…… “是啊，不是说上次大战时让·杰里西因·拉斐尔得到神的的指示，提前做了战争预防措施……你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说你是谁！”卡妙逼近他。 “我……我……”米罗发现周围聚集了一大批好奇人群，上面的大屏幕正在全程播报。 不等他解释，他突然感到全身的皮肤都在发紧——他想起史昂的话“制约恢复之前有时会感到身体发紧，那时你们要赶快处理”——但来不及了，卡妙离他很近，他的身体也在发抖，然后…… “哇！！！”惊叫，血红的大字打在大屏幕上： “财政部长卡妙移情别恋了！！！” 冰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校报总编打电话：“不要侮辱我们部长！” 此时又一张软屏幕冲上天幕，上面是那张美女的脸，字幕是： “一致承认米罗成为新任文艺部部长！” 所有人都不知道文艺部到底在做什么，而屏幕上是那位洋洋得意的文艺副部长：“财部怎么会移情别恋！他吻的就是我们的文艺部长！！！” 全场哗然，卡妙狠狠地瞪着米罗，米罗恨不得挖个地缝，雅典学派其他成员笑到前仰后合！ “我们伟大米罗部长，他以惊人的美貌与精湛的演技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包括他的爱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包括他的爱人！他就是雅典娜公学院未来的哈伦威德·琼尼！”——哈伦威德·琼尼，2X世纪最伟大的电影明星，他的处女作兼成名作即是反串一名女性。 米罗突然意识到自己加入雅典学派包括成为文艺部长都是错误！他根本就是被这个学校耍了！ 周围的人拼命起哄，冰河给卡妙发了条短信： 雅典娜公学院最重视的是安全、最尊重的是品行，既然你能以大局为重做出正确决定，我们承认你为财政部长，但你一点都不受欢迎！ “神经病。”卡妙随手删了，对米罗大喊：“马上跟我走！别在这丢脸！” “你说什么！”米罗顾不上他的‘淑女’形象：“你再说一遍！” “夫妻吵架啊！”众人鼓掌。同时发现他们的确是绝配。 “我提醒你5分钟马上就到！”卡妙想捏死他。 米罗立刻跳到5米之外。 撒加摇摇头，对着校徽传达指示：“好了，第一阶段也算顺利结束。入部测试就要开始，大家要全力以赴，还有米罗和卡妙的制约已经恢复，其他人要小心。” *************************** 同一时刻潘多拉也在训话：“我不想听你解释失败的原因，路拿。早告诉你不要对雅典学派任何人掉以轻心，从现在开始任何人拿到戒指都可以送给三个会长后选人中的任一人选，最后拿到戒指最多的侯选人就是高中部的会长。” 艾亚哥斯和米诺斯同时笑了，他们在学生会有各自的人手。 只有拉达仍然不动声色，谁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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