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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之必可胜。 ******************************************** 雅典娜公学院高中部校园是古今结合的建筑典范，其中最古典的部分是巨大的中心广场，矗立在广场中心的高大的全石制钟楼是学校的竣工标志，这个钟楼的计时方法很独特，或者说很古老——火钟，在顶端钟面用粗割线分为十二个区域，分别雕刻了十二星座的标志图案，从白羊开始，每隔一个小时，就会熄灭一个火焰，每日7时，火钟会准时点燃，今天也不例外。 雅典学派的副会长沙加正从处女宫的窗口看那火钟，恰在此时，狮子座的火焰熄灭了，不知不觉，5个小时已经过去。 一辉正在向沙加汇报自己的调查结果。 “这就是那6个人的姓名和资历，其中那个巴比隆的资料被列为哈迪斯综合学城的A级机密，无法调查。” “只知道名字……看来这个人不简单……”沙加坐在二层窗边的阳台上，眼睛却在俯视下面的校园。执行者艾俄洛斯刚刚从狮子宫过来这里，在一边点头：“没错，这样的人在哈迪斯综合学城数量虽不多，但都是哈迪斯财团的嫡系。” “而且……”一辉显然有些担心：“这次他们似乎动用了一些哈迪斯综合学城的新研制武器……具体是什么也查不到。” “……”沙加沉默了，艾俄洛斯刚要通知其他人，撒加的指示电话响起。 “撒加，刚才的数据丢失是怎么回事？”艾俄洛斯劈头便问。 “是加隆，他冒充我到处向这里的学生表白，顺便骗数据，而且他很聪明，只集中在刚才那20分钟窃取……马上把那些学生叫来双子宫。”撒加看了眼加隆：“怎么样？有兴趣去看看吗？” “看！当然要看！”加隆放肆地大笑：“大哥出丑是无论如何都要看的！” 阿布罗狄看了看加隆，加隆于是也看他，阿布罗狄想这个人做事怎么这么象个小孩，加隆也想这个人看人的样子很象小孩，他们边走边互相看，撒加在一旁打断：“你们两个可以说话。” 加隆开口就说：“跟着撒加这种人你不会幸福的！移情别恋吧！快甩了他，快甩了他……” “噗。”撒加和阿布罗狄同时笑出声。 阿布罗狄不介意和任何人开玩笑：“我舍不得啊。” 加隆郑重其事地说：“如果你是个女生，一定会很幸福，你为什么是个男人呢？” “双子宫到了。”撒加没有加入他们的谈话，只是唤回加隆的注意力。 而校园喇叭里正在播放执行者大人的寻人启事：“在今天之内，接受会长撒加表白的人，请你们速到双子宫，重复一遍……” 沙加在旁提醒：“喂喂……不用这么说吧……雅典学派的形象……”艾俄洛斯却没听到：“在今天之内，接受会长撒加表白的人，请你们速到双子宫！” 撒加拿起通讯器吼道：“够了！你这算公报私仇吗？？”艾俄洛斯莫名其妙：“不是你的指示吗？你到底想怎么样？” 加隆觉得浑身上下的笑神经都被调动，连声称赞：“不愧是艾俄洛斯，不愧是艾俄洛斯！” 狮子宫的艾欧利亚则是同情撒加：“我这个大哥脑子怎么就是不会转弯呢？” 雅典娜公学院的学生最大特点之一就是高效率，不到5分钟，31个人齐集双子宫门前，还有百十来号是来看热闹的。 “会长向这么多人表白啊？”这是他们的共同疑问。 而那31个人则是惊讶地看着两个相同脸孔、相同装束的会长，只是因为启动了校徽保卫系统，撒加胸前的雅典学派徽章放出蓝光。 “各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吗？”撒加一反他的微笑形象，眼神锐利而深沉：“在开学周参观日这种时候，竟然有人会放松警惕泄露校园资料，难道各位不认识雅典学派徽章吗？他的身上有吗？为什么不确认一下？而且最基本的，学生会长会不负责任到选今天来追求爱人吗？你们都是高二、高三的学长，难道到现在还缺乏最基本安全意识吗？” 31个人全部低下头，没人敢说话，艾俄洛斯此时也赶来。 撒加波澜不惊地宣布：“31个人，全部通报批评一次，泄露校园资料的，全部记警告。” 那31人的脸顿时全垮了下来，艾俄洛斯第一个反应过来：“撒加！太重了！” 在雅典娜公学院，警告已经是很严重的处分，直接关系到学期期末的综合测评，一个警告至少要把测评分降低10——15分，而通报一向被认为是最丢人的一件事，难怪在场的人全都面如土灰。虽然撒加以前曾经因为阿布罗狄没穿校服说要记过，但那时只是说说而已，沙加也不会真的执行，而现在——撒加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加隆难以置信地看着撒加，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个人是自己的哥哥，撒加从小就是与人为善，从不为难人，而艾俄洛斯则是试着说服：“撒加，处罚太重，他们以为那个人是你才启动密码的。”——在高中部，会长的命令在特殊时期就是圣旨，没有人可以不服从。 撒加却漠然以对：“我已经处分轻了，校园资料泄露是可以原谅的吗？”然后对那些人下令：“你们可以走了。按规定可以用学术或其他方面贡献抵消处罚，各位加油。” “撒加，警告太重了！你难道只是为了自己的荣誉就随便给学生处罚？除了熟人谁能辨认你和加隆？你这样做太自私了！”艾俄洛斯极度不满。 “你说的没错，我怎么会为这点小事影响自己的名声。重就重吧，人有不自私的吗？”撒加还是满不在乎。 艾俄洛斯气地转身便走。 加隆也是结结巴巴地：“撒加你……” “5分钟之内换掉这套制服，否则我立刻逐客！”撒加却不理会他的疑问。说完直接进双子宫了。 “他怎么变成这样？”加隆转头问阿布罗狄。 阿布罗狄一摊手：“我怎么会知道，又不是我哥。” “你不是……”加隆仔细看阿布罗狄：“难道他受的打击太大失去人性了？” 阿布罗狄也仔细看他。 “你看什么？”加隆问。 “我在想你为什么不抢我的戒指？”阿布罗狄回答。 “啊？” 加隆回过神，阿布罗狄早溜了，他并不介意，转入树林拿起波士顿商学院的通讯器联系苏兰特和隆奈狄斯。 “会长有事？”隆奈狄斯正躲在树上睡午觉。 “改变策略，你们两个绝对不许在与雅典学派的人正面冲突。”加隆一边下令一边解释：“对手——无论是雅典娜公学院还是哈迪斯综合学城，比起我们三个人都有很大优势，所以你们不能贸然出手。” “会长？”隆奈狄斯嘀咕：“你多虑了吧？” 加隆只说：“听我的命令我们就有胜算，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语……” 苏兰特和隆奈狄斯听完都笑了出来，苏兰特点头：“这的确是好办法，那么我们就遵从会长的命令，请不必担心。” 加隆切断通讯，他想去找另一个人，可惜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正想着，那个人自己跑了过来。 “加隆！”拉达招呼他：“我正在找你！” 加隆白了他一眼：“我也正要找你。” 拉达玩味地盯着加隆手上的戒指：“别指望我现在给你摘。” 加隆甩甩手：“哼，7小时以后我自有办法让你摘，怎么样，拉达曼迪斯，合作吧？” “合作？”拉达看加隆脸上那含义不明的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加隆心里仍在算计，他不会轻易认输，既然不能力敌，就巧取好了。 拉达听完加隆的意图笑了：“我也正要和你合作，不过是另一种方式，有兴趣听吗？” 而艾俄洛斯，正想通知其他人小心哈迪斯综合学城的武器，可是他联系的第一个人——穆，根本没有接他的信号。 ************************** 穆惊讶地看着那在半空兜圈子的、破坏外交部入部测试的元凶，那人有张艳丽却诡异的脸，瞳孔不甚分明，而他身后那对巨大而鲜艳的蝴蝶翅膀把他整个人托在空中。 怎么可能？ 穆怀疑自己的眼睛，那翅膀是长在他身上吗？不论从生物、力学或是其他学科，没有人能解释这种奇怪的翅膀竟真能让人飞到空中，即使是用自己的超能力，也只能让自己的跳跃高度超出常人数米，绝对不能使自己悬浮……他终于忍不住发问： “你……是人吗？” 那人哈哈大笑，完全是嘲笑。他纵身降落在穆的面前。 “我叫巴比隆。”他的声带似乎受到挤压，声音并不清亮，有些尖刻：“穆，说起来，世界上的超能力种群应该是同源，那么我们几千年前也许是同族。” 穆不语，他的确听族里的长老说过世界上还有极少数其他的超能力种群，甚至有些还有过辉煌的历史，但“超能力”始终敌不过“权谋”与“现代武器”，一个小小的族群是无法对抗强大的剿杀的，有些就此消失，也许还有一些也和赫莫族一样选择避守。 “超能力”一旦公布，会为自己和族人带来杀身之祸，穆从小就被这样谆谆告诫，有时他不得不承认，也许就是因为赫莫族的古老传统，他们一族才得以保全。 “我来自奥地利。”巴比隆继续说：“我是欧洲仅存的超能力种族——地妖族的最后一人。” “最后？”穆一震：“灭族？” 巴比隆却不多说：“算是吧，我现在效力于哈迪斯财团。” “我虽然没有听说过什么地妖族，但超能力族无论如何都是人类……”穆看着那对扇动着的翅膀：“这是什么？” 巴比隆只是冷笑：“人类？人类要达到最强大就必须借助其他生物的力量，这是哈迪斯综合学城这十年来最新的研究成果——就是上世纪传得玄而又玄的生化移植——简单的说，我们把蝴蝶的细胞整合入人体基因，所以，我的背上就移植了这样的翅膀，而这翅膀又是特殊密度材质制成，可以最大限度地协调重力和空气阻力，人类也就可以飞了……” 穆觉得胃正在剧烈地翻腾，他忍住想吐的冲动：“也就是说你是人体实验品？？” “不，在我之前的才是实验品，大概死了几十个，失败的更多，我是唯一的成功例子。”巴比隆毫不在乎穆怪异的眼神：“所以，凭着这翅膀和我的念动力，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他们知道你是超能力者？”穆突然问。 “知道，他们对这种能力很感兴趣，不过有了这双翅膀，我就不必担心有天他们会突然想解剖我或是控制我……” 穆却毫不客气地打断他：“那么他们知道赫莫族的存在吗？” “？”巴比隆没想到穆会问这个问题，穆却厉声问：“快说！你有没有把赫莫族的事告诉他们？” 穆那进逼的眼神让巴比隆有些骇然，只好说：“没有，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基本保护意识，怎么，你这么紧张？如果我说了你会怎么样？” 穆唇边勾起一个危险的笑：“如果那样的话，你、知道这件事的所有人我全都要杀——一、个、都、不、会、放、过。” 巴比隆突然感觉脊背发寒，他没想到这个一脸和煦的男子竟然说出这样狠毒的话，而且那认真的眼神宣告了他绝对不是开玩笑，那温和的表情现在也是阴冷异常。 “不和你废话！我是很想知道你的水平，想知道你的部员为什么晕倒吗？”巴比隆不想再讨论这个危险话题。只是拿出一个半圆的盒子：“很有趣的，你看——” 只见那盒子中放出乳白的蚕丝那丝最初只有几根，在延伸过程中突然变得越来越多，而且仿佛有生命般向穆卷来—— “自体复制？？”穆突然想到也许这就是哈迪斯综合学城的某项研究成果，是克隆技术的分支，巴比隆称赞：“这么聪明？可不止是复制，它还有最强的韧性，普通的刀是割不断这种蚕丝的，用它包住你的头部怎么样？” “所以我的部员才会晕倒？你不怕出人命？”穆并不着急，任那蚕丝卷住自己的身体，同时他发现附近的花并不多，蝴蝶竟然越来越多。 巴比隆冷笑：“人命？世界上什么武器的研制不需要人命？只有你们雅典娜公学院还要对外摆出清高脸孔……对了，听说你们雅典学派就有个武器专家？他也是哈迪斯财团想网罗的人才。”巴比隆一边放蚕丝一边和穆闲聊。 武器专家？穆手里握着修罗的刀，突然想起迪斯说过“我只会杀人和制造武器”。 难道是迪斯？ ********************************************** 哈迪斯财团想要找的人的确是迪斯，此时，米诺斯正坐在巨蟹宫的办公室里——迪斯的对面。 “我开门见山好了。”他优雅地叠起双腿：“迪斯马斯克先生，想必网上那个鼎鼎大名的武器制造者‘K’就是阁下了，幸会。” 迪斯一耸肩：“这么确定？”——‘K’是迪斯在网上做交易时使用的代号，他用这个代号做了五笔交易。 “因为阁下的交易者中有哈迪斯财团的嫡系，不然我们怎么会顺藤摸瓜。”米诺斯是个非常有分寸的游说者：“迪斯马斯克先生，我代表哈迪斯财团邀请您加入哈迪斯综合学城高中部。” “什么？”迪斯大笑：“我没听错吧？？”心下却是在琢磨：”看来他们不知道我是BLACK的前少主……撒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把这消息压得如此密不透风？” “没有。”米诺斯微笑：“哈迪斯财团非常欣赏阁下的才能，阁下的才能也只有在我们哈迪斯综合学城才能真正发挥，雅典娜公学院的条条框框只会束缚人的手脚，武器是没有人性的东西，必须有相应的实验场地，而雅典娜公学院是不容许杀生性武器实验和生化武器人体实验存在的，在这里实在是屈才。” “是吗？”迪斯不置可否。 “哈迪斯综合学城是最重视人才的地方，如果阁下肯加入，那么您的一切需要我们都会提供，而您的所有愿望我们也会为您一一实现——特别是那些需要动用非常手段的愿望。”米诺斯满意地发现迪斯眼中放射出光芒：“哈迪斯财团可以用金钱权势摆平一切，在那里，你才会拥有真正的自由。” “不管想要什么都可以？”迪斯问。 “没错。”米诺斯起身：“我知道阁下不可能即刻答应，那么就先执行今天的任务吧——不妨见识一下我们哈迪斯综合学城的实力。”说着，双手轻拍几下。 办公室的强化玻璃在一瞬间被炸得粉碎，外面传来惊呼声：“玻璃！玻璃怎么都碎了！！” “这是……”迪斯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是阁下的发明，三个月前我们才买到……”米诺斯说着指向窗子：“要出去较量吗？” “奉陪！”迪斯二话不说冲了出去。 ***************************** “这是一种智能孢子炸弹，可以依附到事先设定的对象表面，我把爆炸频率设为最小，所以它们只是炸碎了那些玻璃球和一些玻璃之类的小件物品。” 这是位于克里特迷宫附近的小树林，哈迪斯综合学城高中部三大学生会长候选人之一的艾亚哥斯正在对修罗卖弄哈迪斯综合学城的最新武器。 修罗则是想到宣传组织部的入部测试，他规定的宣传部入部题目其实非常简单，完全是考查入部者的美术文学功底，可是测试刚要开始，他所带来的全部琉璃就被微型炸弹炸碎，然后就是山羊宫的玻璃，再然后是入部者携带的工具，最后是一些小件的宣传部设施——他只能宣布推迟宣传部入部测试、把组织部测试交给副部长邪武负责，自己则是追踪那个肇事者，没想到艾亚哥斯存心拖延时间，两个人一直在校园里玩捉迷藏。 而现在，修罗仍是认为艾亚哥斯的拖延一定是有原因，即使现在他停下来与他正面交手，也一定经过事先考虑。 “我选你当对手的原因是……”艾亚哥斯看了修罗一眼：“BLACK的少主，早在去年12月大考前，哈迪斯综合学城就已为阁下准备了位置，你本来可以不用考试就加入哈迪斯综合学城，哈迪斯财团与BLACK一向是生意上的合作者，历代BLACK少主也都在我们学校就读，真没想到你竟然打破这个惯例——请问，这是对我们学校的一种轻视吗？” 修罗没回答，他突然想到这些人会不会知道迪斯的真正身份，虽然他已改变了姓名和所有资料，虽然所有人都相信他已经死了…… “我还真不明白阁下的脑袋里想的是什么，放着哈迪斯综合学城不去，来这个破烂的雅典娜公学院，难道BLACK与哈迪斯财团的交情是假的，会亏待了阁下不成？”艾亚哥斯仍在质问。 狼狈为奸。修罗想。从怀中拿出一柄短刀，一翻手，那刀一分为二，原来是双刀。 他没有回答艾亚哥斯任何问题：“少废话，出手吧。” 艾亚哥斯不悦：“你是BLACK的少主，也早晚会是我的同学，只要你交出戒指，我不会为难你。” “……”修罗面无表情：“你不能在我的学校使用炸弹，我也不会去什么哈迪斯综合学城。” 艾亚哥斯冷哼：“那可由不得你！首先！戒指交出来！！”说着单手一扬，修罗的右刀迅速伸长，艾亚哥斯嚣张地笑：“我忘了告诉你，你们雅典学派的内部通讯已经完全被我们切断了，你别指望能象刚才那样救你的同伴！” 修罗只是从容地闪身，没有因他的话分神。 ******************************************* 处女宫，沙加也在联络其他人，当发现信号被切断，他的第一反应是命令一辉去保卫部执行安全电脑检查，一辉刚走，不速之客便来到他面前。 那人和沙加一样的金发，神态孤傲，手中拿着一本不知什么内容的书，看到沙加只是说：”我是哈迪斯综合学城的路拿，你就是东方学院那个无敌辩手沙加对吗？ 沙加突然想起以前曾听过路拿这个名字，是一次欧亚辩论赛时初中组的最佳辩手，那次比赛东方学院初中部打入决赛，沙加作为队员却因故没有参加。 “我一直想这个机会领教所谓东方最佳辩手的本事，”路拿继续说：“不过今天不是时候，我有更重要的任务。” “哦！”沙加突然一拍桌子：“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被我们学习部长整得惨不忍睹的眼睛比眉毛还高害怕听人类语言有自闭倾向的路拿啊？听说你找我？还真来了，没迷路吧？”边说边礼貌地微笑。 “你们雅典学派早该改名叫无耻学派了！给我安静！”路拿气得七窍生烟，明明是他把阿布罗狄打到狼狈不堪。 “抢阁下的名字不好吧？”沙加一迳微笑。 “别太得意，你们雅典学派这次必败无疑。”路拿说得高深莫测：“我只要在这里限制你的行动就行了，没有人会来帮你，沙加。” “帮我？”沙加觉得好笑：“你能把我怎么样啊？” “我不和你交手，但你也别想走出处女宫一步！”路拿说着抽出长鞭，沙加突然感到事情不对，拿起通讯器呼叫其他人—— 可是——狮子宫、白羊宫、金牛宫……都是一片忙音，没有任何信号。 “早说过你们的联络已经完全被切断，休想互相救援！”路拿的鞭子并不挥出，只是拖延时间：“如果你想出去，就把戒指交出来吧。” “限制我的行动，然后对其他人下手？”沙加并不担心其他人，但路拿嚣张的态度让他决定速战速决。 ******************************************** 双子宫相对安宁，撒加正和阿布罗狄忙着加隆盗取信息的修复。 “你为什么不拦截，反而让那些信息被波士顿商学院接收呢？”阿布罗狄问撒加。 “今天的信号都是我特别处理过的，就当做是礼物，送他们吧。”撒加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 “那么为什么要我呆在这？”阿布罗狄又问。 “把你放在外面就等于在对人说，‘我们雅典学派自动出让戒指一枚，有兴趣的人快来取啊’！”撒加不留情面地嘲笑。 阿布罗狄靠在撒加办公桌旁的椅子上，百无聊赖，突然觉得有些渴，伸手拿过桌上的杯子。 “……”撒加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从阿布罗狄拿起杯子、喝水、用另一只手擦嘴角以及把杯子放回原处。 “怎么了？”阿布罗狄看出撒加似乎不对劲。 “你怎么随便用别人的东西？”撒加问他，口气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啊，抱歉，因为很渴……”阿布罗狄根本没想那么多，撒加不再理他，继续工作，阿布罗狄只能坐在旁边一直看着，米罗对他千叮万嘱不许和撒加随便说话、不许挑衅、不许招惹、不许在他面前做一切和违反校规有关的行为……所以他只能坐着，而这样的他撒加显然还是不满意：“你呆坐在那干什么？过来帮忙！” 他只好坐过去，撒加又说：“看来你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回去坐吧。” 阿布罗狄立刻知道撒加在耍他，索性不动了，只是一直盯着撒加的眼睛微笑。 “你傻笑什么？”撒加一边工作一边挑刺。 “看见傻子当然会笑。”阿布罗狄已经把米罗的话忘了。 “是啊，以你的智商，的确会把正常人当傻子。”撒加也不含糊：“对了，早上好象只吻了你半个小时，快没力气了吧？” “好象是。”阿布罗狄转转手腕。下一刻撒加那英俊的脸已经近在咫尺：“那么……” 阿布罗狄耸肩，乖乖闭上双眼，撒加刚要去吻那两片玫瑰色泽的唇，只听门板被剧烈敲打。 加隆敲门走了进来：“嗨，撒加。打扰了。”——他的制服已经换了回来。 撒加抬头：“地球要毁灭了？你竟然学会敲门了？” “你们打情骂俏连门都不关，我只是最基本的礼貌。”加隆讽刺。 “你连礼貌这个词都学会了？真让人惊讶！”撒加一脸夸张的吃惊：“宇宙要异变了？” 加隆额上青筋突出：“你给我出来！我要和你一对一！” “调虎离山？我有那么容易上当吗？”撒加还在摆弄电脑。 “那么在这里也可以！”加隆说着就挽起袖子，撒加模仿拉达阴阳怪气地叫：“别……加隆……你别用色诱啊……” 加隆脑子轰一声炸了，大吼：“你给我站起来！！今天咱们新帐老帐一起算！！！” “我没时间，”撒加突然发现屏幕上有异常信号，再打开通讯器，只有忙音。 “通讯被切断了？”心下吃惊，撒加不动声色地揽过阿布罗狄的肩，抬起他的下颚就是一吻。 加隆看得脸都红了，气得乱跳：“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要和你决斗！！！”撒加根本不理会他，只抬起一只手示意他闭嘴。 加隆目瞪口呆地看着表……五分钟……十分钟……十五……二十……他终于爆发了：“撒加！！！” “知道知道了！”撒加终于肯放开阿布罗狄，他在阿布罗狄耳边低声说：“我出去后你马上启动双子宫封闭系统，这样就没有外人能进来，雅典学派的通讯被切断了，你想办法把信号恢复。” 阿布罗狄点头，撒加满意地在他唇上点了下：“回头给你奖励。” “肉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心！！有完没完？？？？？？？？？？？？？”加隆以为撒加还在调情。 撒加站起身，方才还在笑的脸此刻沉了下来：“说吧，去哪里？” 加隆说不出话，只是走在前面。 加隆阴着脸走入双子宫外的小树林。 “说吧，什么事？”撒加回头，发现双子宫的大门已经全部关闭，放心一笑。 加隆不说话，一棵树上却传来拉达的声音：“我来解释吧，看你弟弟已经快气疯了。” “哦！”撒加抬头：“还有人啊？怎么你们合伙骗自己的大哥？不会吧，加隆？” 加隆一脚踢了过去，撒加却跳到树上：“两打一？加隆，我对你不错啊，在你情人面前稍微尊重大哥一些。” 拉达放声大笑！加隆收回腿，正色道：“别得意了撒加，你们现在根本无法互相支援，只要我们把你困在这，雅典学派就是群龙无首！” “是吗？原来你们两所学校在合作啊，这对你有什么好处？”撒加感到形势紧急，如果真的是哈迪斯综合学城与波士顿商学院联手，那么己方就很吃力了，他毫不犹豫用反间计：“不过这对加隆你不利啊。” “我知道。”加隆却只是一笑：“撒加你不用白费力气了，你休想离开这里。” 拉达看加隆满脸自信，不禁纳闷：加隆觉得自己有胜算？他为什么会这么镇定？ *********************************** 此时最轻松的就是身在雅典市区的米罗和卡妙，米罗开车，卡妙骑摩托，很快便到了市区中心的一家大型礼品店。 “欢迎二位先生。”接待小姐看出他们穿的是雅典娜公学院的制服，彬彬有礼。 “你好，”米罗走近那小姐——或者说，有点太近了：“我想为弟弟选生日礼物，可以推荐吗？” 那小姐脸“刷”地红了，即使是训练有素，米罗的嗓音与眼神却是十足的诱惑，卡妙发现这似乎是美其司家的共同点——不分时间场合地点地放电，天生的喜欢吸引别人注意——不论是米罗的母亲、父亲或是他本人都是如此，而阿布罗狄没有这种基因，在吸引人的性质上与他们完全不同。 想到阿布罗狄，卡妙不禁问：“弟弟？你比他小吧？” “那又怎么样？”米罗不以为然：“他就是弟弟。” 口气有些霸道。 “海蓝宝石如何？是今年新到的，三月的诞生石，还可以辟邪。”那位小姐在宝石的柜台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是天然的？”米罗问，那块宝石纯蓝的色泽，抛光很好，但看不出材质。 在2X世纪，矿石资源早已宣告危机，纯天然的宝石在流通行业已经少之又少。 “没错，有签定书的。整个雅典也只有三块这样的宝石。”小姐职业性微笑，她看出米罗眼光不俗，似乎是个有钱的公子哥：“送给亲人再好不过了，这样的宝石已经不多了，特别是这个形状的。” 米罗看隔离膜下的宝石，那蓝色的光华似有若无地荡着海水的轮廓，心里非常喜欢：“那就这个好了，麻烦你包装了。”又附赠了一个媚眼。 “谢谢。”那小姐却没忘报出价格。 卡妙咋舌，米罗却是面不改色地划卡。 “你不是很小气？怎么今天转性了？”卡妙问。 “我也正心疼呢！你闭嘴吧！”米罗瞪他一眼：“谁让那家伙一年只有一个生日！” “小孩子才喜欢生日礼物吧？你们家的习惯？”一涉及阿布罗狄，卡妙说话总是比平常要客气许多。 所以米罗也就没有理由不回答：“不是，我们家没这习惯，谁也没想过要送谁什么，阿布罗狄不收女生的东西，但去年我发现他是喜欢别人送他礼物的。” “怎么发现的？”卡妙难得会对别人的事好奇。 “他把一个女孩送他的笔记本当成宝贝，那是他唯一收到的礼物吧……”米罗看那小姐忙碌地包装着宝石，声音是安静的：“那个女孩是他去年在医院认识的，也是他的女朋友，她得的是绝症，手术前把自己的日记本送给阿布罗狄，我看过最后一页……” 卡妙随着拿起礼品盒的米罗向外走，很认真地听他说：“那女孩说，希望阿布罗狄替她好好活着，写满那本日记。” “所以我才会想要送他礼物，只有那个，他会不开心的。”米罗说着抬头看天空：“咦？那不是你的鸽子？” 卡妙也看到了，那两只鸽子正尖锐地叫着，突然不同方向几发子弹射向它们。 “啊！”米罗叫出了声，两只鸽子直直坠到他们面前，卡妙却是冷静地走上去抱起它们。 “没有……血？”米罗这才发现那鸽子并没受伤。 “机器的。”卡妙不想多说，他心疼鸽子，看着米罗：“喂！外套拿来”——他的外套已经借给了阿布罗狄。 米罗不解，但还是脱下外套扔给卡妙，卡妙用那外套把鸽子包起来放到摩托车下，对米罗说：“又有麻烦了，你呆在这别动。” “你的鸽子是……”米罗还是好奇，也没理会卡妙怎样对待自己的制服。 “我以前养的鸽子死了，它们的身体内部就改造成机器。”卡妙说什么都是没有温度：“它们一直帮我监探附近的环境和预测危险信号。” “看来你很相信它们啊，不过机器的指令改了，它们就随时可以让你有危险。” “不可能！”卡妙斩钉截铁：“世界上没有人能破这套程序，它们只会为我服务！” “吹牛！”米罗不信：“阿布罗狄就是个解码专家！” “他破不了！”卡妙说的相当肯定，想了想又补充：“起码现在他的能力是破不了这个程序的。” 米罗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和他争论，只是问：“那这个伟大的程序是谁设定的啊？” 卡妙犹豫了下，最后小声说：“我父亲。” “你宁可相信两只机器鸽子也不肯相信人？”米罗问：“你也改变一下你那奇怪的世界观吧？” “它们死几千次我都可以治好！人行吗？”卡妙有些倔强地回嘴：“我喜欢相信机器关你什么事？” 米罗呆了，他没想到卡妙会这样想，卡妙仍在说话，但并不是说给米罗，类似于自言自语：“它们会一直陪着我，不会背叛，也不会死……”说着开始从怀中拿出各种小武器。 那时卡妙的声调仍是平静的，但那冰蓝的眼中却有些融化的光，米罗当然并不知道，在卡妙心中，死亡和背叛是同义的，或者对他来说——死亡，才是最大的背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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