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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雅典学派 第三部 看不见的城市】第七章 神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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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 发布于:2011-04-13 06:42

七:神戒

憎相会、爱别离;痴由念、情及身。无生寂灭、拈花微笑。

************************

在米罗的记忆中,值得他记住的好笑的事至今只有一件,6岁时,父母为了收养一个男孩,郑重其事地征求他的意见。

米罗比一般人早熟,也就比一般人偏激,他立刻认为那是彻头彻尾的背叛。

笑了将近半个钟头他才问父母:“你们不是决定了吗?还问我做什么?”

“米罗,我们是在问你的意见。”

克里斯忍耐的态度激怒了米罗,很小的时候,他就懂得怎样做可以伤害别人,他说:

“你们不觉得自己太可笑了吗?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必装模做样地来问我。我说不同意你们就把那个东西扔出去吗?”

“米罗,一个病人你有必要这么敌对吗?”

“天下的病人太多了,我是不是也要把我父母让给他们?”说完米罗继续笑。他知道不论他做什么,父母都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所以他只能笑。

整整一个晚上他和父母重复无意义的争吵,然后就是旷日持久的冷战,那段时间蒂娜快被他弄到精神崩溃,在和平恢复的时候,克里斯语重心长地说:“米罗,做人不要太恶毒。”而蒂娜在那段时间最常说的话就是:“米罗,你不要这么恶毒!”

米罗的成长,就是学习如何掩饰自己的恶毒,令自己看似无害。

经过了漫长的十年,他终于遇到第二件可以令他狂笑的事了。

一个男人--郑重其事地要求和他做爱--看到卡妙那张坚决的脸,他抑制不住自己的笑。

“你……笑什么?”卡妙莫名其妙,米罗微笑地看着他,他知道经过漫长的十年,终于遇到一个人让他可以继续他的恶毒了。

“卡妙你坐下吧,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米罗的声音狡猾动听。

“谈?”卡妙皱眉。

“对,”米罗重重点头:“关于人生观的定位与对自我魅力的过分自信,我很好奇。”

卡妙还没明白,米罗已经开始他的高谈阔论,半小时侯后,当他们从镜屋出来时,卡妙本就苍白的脸已经毫无血色,米罗像是没事人,偶尔回头看卡妙一眼总要哼出一个厌恶的冷笑。

***********************************************

回到公寓,他们发现很多人都聚在大厅的圆桌上做功课--不,只是摊开课本和作业本,注意力都集中在正在播放的广播中。

“做什么呢?”米罗的笑容阳光灿烂:“今天的地理快把我逼疯了,那个老师到底在讲什么啊?”

“你也上地理了?同情你。”艾欧利亚深有同感:“不就是在讲城市是有生命的、城市是有意识的、城市会死也会复活--还是听听广播吧。”

米罗立刻发现只有穆不在大厅,广播里正播着关于穆的访谈,DJ询问穆是否擅长维修各种机械设施,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照例又是一阵吹捧,米罗揉揉头:“看来我们电台也该改革了……”

“穆擅长修理机械?是不是真的?”迪斯问沙加。

“真的,不只是机械,他的手修什么都是一流,包括缝衣服。”沙加正拿着历史书对照自己的答案,不忘加一句:“不过如果要求他什么,必须狠命地奉承他。”

“他都修好过什么?”迪斯不相信沙加竟然会夸穆。

沙加郑重地放下书,神秘地微笑,开始讲述穆的修理历史。

********************************

穆刚一回到公寓就发现事情不对,所有人--除了沙加--都正以怪异的目光看着他,空气凝重稠密得像加了糖浆,只见米罗走向他,突然握住他的双手极尽煽情地说:“好象紫罗兰一样喔,你的眼睛……”

“啊?”穆愣了,以为米罗是在排练话剧。

可是米罗的蓝眼睛眨也不眨仿佛痴迷一般:“不愧是东方人--神秘、优雅、知性、”说着抚摩着穆的手背:“连皮肤都象丝绸一样……”

穆全身发冷,这情况太诡异了。

还没搞明状况,阿布罗狄就把他的手从米罗手中接过,放在唇边一吻:“而且善良,高贵,温柔--”

迪斯跑过来拍拍他的腿:“真让人越看越顺眼啊!”

这是怎么回事?穆的眼迅速看向沙加,沙加正拼命憋住笑,米罗又抓起他的另一只手:“穆!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帮我把赛车改一下吧!!”

“赛车?”

“穆,帮个忙,我的电脑排风机出了问题。”阿布罗狄的迷人笑容晃到眼前。

“我的试验测震装置也有点问题,你看着给弄一下。”迪斯把嘴大咧着,仰着头期待地看着穆。

穆终于明白了,他虚弱地说:“你们只要说一声就可以了。”

“可是沙加说必须奉承你你才会答应!我就想你不会是这样的人!”艾欧利亚说着把一件运动服塞给他:“麻烦你,过几天的比赛要穿,改小一点。”

众人大笑。

“你们够了,就欺负穆一个,象话吗?”撒加终于起身把穆从一群人中拉开,拍拍穆的肩:“别太辛苦。”

“谢谢会长。”穆道谢,却见撒加将手指压在唇上、为难地说:“我的飞机引擎不太灵便,你有空修一下?”

穆接近暴走边缘。

阿布罗狄看卡妙脸色不好,就坐到卡妙身边问左问右,问了半天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最后问到两只鸽子:“卡妙的鸽子是全球定位系统吧?”

“嗯。”卡妙点头。

“私人卫星?”

“对。”

“借我玩两天好吗?”阿布罗狄一脸的艳羡,抓住卡妙的手恳求。

“……”卡妙找不出借口拒绝,勉强点点头:“只能借一只给你,丘比特有事不在雅典。”

“卡妙谢谢。”阿布罗狄兴高采烈地吻了下卡妙的脸颊,换来米罗冷笑三声。

******************************************

雅典娜公学院高中部开学后第一个星期天,可怜的善良的穆一整天都在维修各种各样的机器……包括缝艾欧利亚的衣服。

“你就不会拒绝吗?一点长进都没有。”沙加作在院子的一张石凳上,看着穆左边米罗的车,右边迪斯的大型测震装置,衣服上、脸上、手上全都是各种机油和灰尘,幸灾乐祸地说。

穆的两只手交换着各种各样的工具--钳子、锤子、钉子、电焊,看着沙加一边看膝上的法律书一边说风凉话不禁生气,从小学开始沙加就经常对人夸耀穆的手有多么巧,然后所有与维修有关的事情就全找上门来,穆是个温和的人,根本不好拒绝别人,周末经常帮助别人修这修那,沙加便每每在身旁窃笑,在他把一切弄好终于累瘫时帮他收拾工具。

“你闭嘴!!都是你闹的!!!”穆发火了。

“哈哈!”沙加难得心无城府地大笑,一面拿出一瓶牛奶:“看这是什么?”说着把吸管插进瓶子;“想喝吗?”

一把钳子迎面飞来,沙加侧身躲过,又飞来一锤子,沙加干脆把厚重的法典挟在掖下,向后几个跳跃躲过接踵而来的铜片、铁片、电线、一边开始享用那瓶牛奶,穆干脆把手中的电钻连同电线插座全部向沙加扔去。

“太狠了吧!”沙加用手接住轻巧地扔了回去,穆在中途接下继续工作,沙加终于老实了,坐在石凳上看穆忙碌。穆穿着一件旧工作服,是很柔软耐磨的料子,由于经常涤洗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长长的头发扎得高高的,穆不论做什么都是专心致志,他的手那样柔软灵巧,什么都会做,沙加总觉得很不可思议: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喜欢看穆忙得晕头转向,以前大概是因为幸灾乐祸,现在呢?

以前,他不会想到这些……

穆见沙加看着自己含义不明的微笑,心里有气,抬手将不锈钢的锤子掷向沙加。

哐!!

正中脑门!

沙加顿时眼冒金星,穆的手停在半路,压根没想到真的会打中,他放下另一只手中的工具上前,见沙加被砸得两眼发直。

“你白痴啊!怎么不躲!”穆忘记了手上沾满机油,抬手替沙加揉肿起的包,只见沙加白玉般的额头顿时多了颜色,穆突然玩心大起,干脆把两只手都在沙加脸上乱涂,看着这个平日有洁癖的小人和自己一样沾满油渍,穆心中大悦。

沙加终于回过神,第一句话当然就是和穆拌嘴:“难道不乘人之危就不能证明你是伪君子?!”

穆抿起嘴唇,眼睛弯成新月,继续用手揉沙加头上的包,沙加不再说话,任由他揉着。

穆边揉边忍不住笑出声,第一次看到沙加晕头胀脑的样子,四目相对,两人再一次感到口干舌燥,穆低下头,沙加拿起牛奶吸了一口,缓解自己的干涩。

“喝吗?”他问穆。

穆点点头,又摇摇头,将放在沙加额头上的手收回。

沙加将唇凑向穆,穆还没回神,纯奶的香味,白色的液体就从沙加口中传送,穆含住液体的来源,像是得到了垂涎已久的食物。

这一次,两个人双手交叠在半空,纸盒装的牛奶不知去向,

只是索取,毫不保留地深吻着对方,十指相扣,随着逐渐加强的力道,这个吻更加绵长香甜。

一种湿润的、温暖的、占有的包容感令二人晕眩,沙加的左手慢慢把穆的手交到自己的右手,搂住穆的肩让他和自己贴得更紧,那样的姿势像是经过无数次的排练,没有丝毫窒涩,以前不会这样,在高中之前,这样的事他连想都很少去想。

这分明的罪恶感。

但现在,他只能抱紧穆的身体,边忏悔边犯罪。

有人说爱神是小孩子,从喜欢恶作剧、淘气、不通事理、不识抬举的角度来看,这也许不是迷信。

因为正在二人难解难分之时,穆的通讯器突然发出奇怪的响声。

“长老……”穆终于回过神,对沙加说:“我有事,你等我?”

沙加点头,他知道每当穆的通讯器响起这个声音,穆一定会外出。

他有些不愿意放开穆,因为还没吻够。

手掌轻轻地摩擦,恋恋不舍地握了握,穆消失了。

*********************************

公寓附近的树林中人迹罕至,一位高大的老人负手而立,他高眉深目,不怒自威,额头的紫色印记随着岁月的雕蚀,早已由平滑变为褶皱。

看到穆一副私人雇工--而且肯定是廉价劳动力--穿着半旧的满是油腻的工作服、仪容不整地出现,长老吃了一惊。

“你这个样子,还有没有王族的体统?”长老训斥。

穆低头不语,方才他太过激动,早把洗漱整理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良久那位长老才叹了口气:

“族长病危。”

“族长?”穆震惊。

“穆,族长指定你为下一任族长。”长老的话语简短却句句有力,不容人怀疑。

穆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

“继任族长后,赫莫族的存亡就是你的责任。我知道让年轻人收心不容易,我们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但我们一族每一个有责任感的人最后都会回到帕米尔,穆,在这一代的所有青年中,你是最有能力、也是我们几个长老一直称赞的,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可以看出,这位长老是非常疼爱穆的,他的谆谆劝告中既有谅解和同情,也有责任和威严。

“我知道你肯定会舍不得,但要以大局为重,珍惜你在外界的时间吧。”长老看了眼还在发呆的穆,知道他需要安静:“我走了。”

穆竟然忘记行礼。

*****************************************

当穆返回公寓的庭院,沙加正站在栅栏边摆弄亚尔迪用一些原木钉成的信箱,是一个鸟笼状的小房子,上面安了一只木头刻的粗糙的牛,大概是制作的时候粗心,牛没有尾巴,沙加用手指扳弄着小牛尖尖的犄角,一回头看见正凝视他的穆。

“回来了,我帮你把工具收好了!”沙加指着不远处的水龙:“快去洗洗吧伪君子。”

穆点头,却一动不动地看着沙加,沙加见他神色不对,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他的身体突然被拉到穆的怀中,一个激烈的吻封住他的呼吸。

红色的、火一样的情绪突然席卷了他的全身,下一秒,沙加的身下一片柔软,睁眼一看,他们竟然已经在房间的床上。

穆的呼吸紊乱,但眼中的火焰却没有熄灭。

沙加胸口一凉,穆的手正在解他的衬衫,他迅速推开虚弱的穆。

“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不可以……”沙加语无伦次,他第一次发现,原来拒绝一个人,是如此困难。

“抱歉。”穆终于清醒,起身拉起沙加,将他敞开的扣子一粒粒系好。他想起从前沙加会开玩笑地问‘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他一次都没有回答,因为在他心中,沙加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或者说他并不知道什么是爱。

但想到有一天,他无法再看到这个人,总是不甘心。

穆走出房间,回到自己的浴室打开花洒,微热的水当头临下,想到长老所说的每一句话,刺一样咽在喉头。

回帕米尔。

他义不容辞。

沙加平复自己的呼吸,看向窗外,他房间的窗子正对着屋后一条通向树林的小路,两旁的草坪已经开满了各种鲜艳的野花,那条卵石甬路一直延伸,两旁垒起细小的石子,直到树林深处,看不到尽头。

再长的路也总会有一个尽头,然后,分成岔道,沙加用力地拉起窗帘,直到完全遮蔽外部的光线。

床间枕间,还有方才的温度,沙加怅然地微笑,将床头的佛珠握在手中。

微笑变为苦笑。

这是无法改变的命运,他和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总还要做些什么吧。

他进入浴室,简单地更换了衣物,拿起抽屉里的几样工具,走出房间,敲开阿布罗狄的房门。

************************

沙加第一次进阿布罗狄的房间,冲击视觉的是一片纯净的白,空气仿佛都是白色的。这个房间比其他人的房间大了足足一倍,墙壁上是白色的浮雕式壁纸,两扇落地窗被飘逸的白纱窗帘半掩着,白纱后是厚重的棉布窗帘,一张巨大的白床正对视线,床柱是两个神态可掬的小天使,幔帐也是细软的白纱,头顶是装饰着纯白蜡烛的大吊灯,脚下是白色的长绒地毯,沙加在印度是个万人之上的存在,对豪华的装修早就习惯,但这样像是天堂般的房间还是第一次见到,只能说美其司夫妇宠孩子已经没边了。

在一片柔软洁白间,点缀着一瓶红色玫瑰,花香四溢。房间的角落是一个大书架,书架上竟然是满满的书籍。仔细一看全是电脑有关的。

阿布罗狄正在电脑桌前,看到沙加有些吃惊:“沙加?”

然后是一个温柔的微笑:“有什么事吗?”

沙加终于发现和穆一样经常微笑的人原来还有一个,不过穆的笑是有保护作用的,阿布罗狄笑起来像个孩子,很单纯。

他走到阿布罗狄的身边,拿出一张金色卡片:“你看这个。”

阿布罗狄接过,拿到手中就知道此物非同小可,他把卡翻着看了又看。

“是一张可以在各国外交场所自由出入的护照。”沙加介绍,阿布罗狄茫然,他想起沙加在印度似乎是个身份特殊的人。

“这卡片是为了我的安全,可以随时申请政治避难。”

“然后呢?”阿布罗狄可不会以为沙加是来给他讲解卡片功效的。

“卡片内部有记录功能,你能够把我的记录消除、不让任何人知道我曾去过某些地方吗?”

“这个很简单,现在就做吗?”阿布罗狄终于知道沙加的目的了。

“不,今晚我回来,你帮我清除记录好吗?”

“没问题!”阿布罗狄也不询问沙加要去哪,爽快地答应。

门厅传来快递的铃声,阿布罗狄起身:“是我订的玫瑰,我们出去吧。”

*************************************

“史昂……”穆进入树林,叫住正在东张西望的史昂。

“叫老师,乖徒弟。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史昂一本正经地拿出一个本子:“帮老师去拿个东西吧!现在国宾馆某位亲王的保险箱。”

“不帮。”穆一口回绝,开玩笑,每天被叫成伪君子已经够受的,再去做梁上君子?

“穆,你知道我要你去拿什么吗?”史昂靠在树干上,试图威严一些。

“偷。”穆纠正。

“隐形传输听过吧?”史昂这次是真的一本正经了。

“二十世纪末开始的那个?”穆知道和史昂说话不必说太多,否则他就会卖关子。

“对,你不觉得很耳熟吗?”

“?”穆不太留意这种过于科幻的研究:“不是一直没什么突破?我只把它当科幻小说。”

“亏你还是个要做族长的人。”史昂笑了,但并不是嘲笑:“不过难怪,你是在外界教育下长大的,不会那么敏感。”

“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穆皱眉,怀疑史昂是不是偷听了他和长老的谈话,史昂也有些惊讶:“难道真的决定了?我知道以前长老们非常重视你,你又是皇族的,早晚要当族长。”

“我可是从小就听到长老夸你。”穆正色问:“我很早就想问你,为什么离开赫莫族?你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说完这句话穆就后悔了,他突然想到史昂做的事没有一件是负责任的。

“那要看你怎么看待‘责任’,我觉得纱织小姐不错,想帮她,这就是原因。”史昂不再装正经。

“以前的最佳情侣好象也有你。”穆想到开学前在爱情树下看到的照片。

“你说童虎?没错,他也是原因。”史昂点破穆的含蓄:“不比第一个原因差。你不想留在外面吗?”

穆不说话。

史昂拍拍穆的头:“绝大多数的人都会回去,这也是长老们安心让我们出来的原因,我的确是背叛者,也承认滋味不好受,但我要的东西你必须拿给我。”

穆没跟上史昂的思维跳跃。

“隐形传输如果让一个超能力者来看,就是瞬间移动,你不觉得像吗?”

“你别突然转移话题!”穆终于反应过来了。

“不像吗?”史昂笑嘻嘻地问。

“我听说隐形传输的原理是光子的传递和再生,和超能力无关吧?”穆知道史昂不想说关于太多自己的事,也就不问了。

“那是表面文章,实际上隐行传输就是瞬间移动,而且你知道达摩斯ZX航舰吧?”

“又跟达摩斯ZX航舰有什么关系?那不是宇航的?是后星球大战计划里的吧?”穆真的快被史昂转迷糊了,他怀疑童虎是怎么跟史昂谈恋爱的,那需要多高的智商和多好的耐性。

“透露那位小姐查到的秘密资料,达摩斯ZX航舰和宇航没有任何关系,把它归入后星球大战计划也是障眼法,它是隐形传输工具,起了个名字让人误会罢了。”史昂看了看天色,决定不逗穆了。

穆终于开始警觉:“难道这个达摩斯ZX航舰和我们赫莫族有关?”

“没有。但是……”史昂的神情严肃:“和地球上另一支超能力种族有关,这个种族因为达摩斯ZX航舰的研究导致了灭绝。”

穆全身一震:“灭族?”

“没错,纱织小姐找到的资料也是残缺不全的,所以她希望得到现在由瑞典库斯塔亲王携带的一份关于那个灭亡种族的秘密文件,这个任务我交给你了,穆。”

“史昂,这种事对于已经没有能力限制的你是再容易不过吧?”穆奇怪。

“这种事一向交给雅典学派,我很忙,今晚要和童虎去吃烧烤!”史昂大言不惭:“你就去拿吧,要小心,那个亲王很狡猾。”

“……”穆只想史昂立刻消失,但他突然想到一个人,那个有着生化蝴蝶翅膀的诡异男人:“哈迪斯综合学城有个叫巴比隆的,他说他是一个超能力种族的唯一幸存者,难道……?”

史昂也是漫无头绪:“资料太少,现在说什么都不准确,那个种族据说是一个很强烈地寻找安全感,骄傲、好斗、渴望生存又缺少理性精神的民族,你认识的那个人也是这个性?”

穆点头:“就是这样,那好,我接这个任务,不过话说在前面,那份资料我们雅典学派一定会复印一份的。”

“……”史昂感觉头上的天在转:“撒加都给你们灌输些什么啊?雅典财团的资料从来都是无条件对雅典学派完全公开的,你们这一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个性啊?”

“撒加从来不谈雅典财团的事,也从不对我们灌输什么,他是个很光明磊落的人,倒是你们为什么总是对撒加有意见呢?”穆觉得双方存在误会。

“你不了解撒加,我也不想背后议论别人,本子上有地址,小心行事吧。”史昂把手中的本子扔给穆,消失前不忘说一句:“加油啊,乖徒弟,别给为师丢脸!”

“为什么……这种人会成为会长?”穆捏紧本子:“难道上一任是选最恶劣的人加入雅典学派吗?”

“哦,上一届的选举才严格,”史昂竟然又回来了:“要说只选不良少年进雅典学派的也有一届啊,那一届全是问题学生,现在有几个好在做你们的班主任!”

“难怪外人都说雅典娜公学院……”穆绝望了,原来那些白银教师还有如此辉煌显赫的历史。

“多好的学校啊,惜福吧,我还没听过一个学生说过他不爱这个学校呢!”史昂教导完毕、洋洋而去。

穆翻开本子,开始考虑要如何取得那份文件。

*************************************

阿布罗狄和沙加同时到了客厅,阿布罗狄拿起桌上快递送来的一大束红玫瑰,满意地点头,米罗正与艾欧利亚用客厅的大型屏幕打游戏,看到阿布罗狄就问:“又要去约会?哪个倒霉的女生?”

“说了你也不知道。”阿布罗狄放下花,准备回房间整理衣物,米罗来了兴致:“好啊,我们打赌,我能猜到和你约会的是谁,赌一万元怎么样?”

“好啊,既然你愿意输。”阿布罗狄的声音从走廊传来,米罗按下暂停键,卡妙正在大圆桌上写作业,见米罗一脸奸笑地拿起玫瑰,将一个微小的跟踪器放入玫瑰花束中。

“作弊啊你!”艾欧利亚也看到了。

“嘘!”米罗将食指竖在唇边:“不敲白不敲,回头请你吃冷饮。”

“那说定了!”艾欧利亚接受。阿布罗狄公子出来也没检查,拿了玫瑰就去赴约。

卡妙继续低头做作业。

沙加戴上墨镜打个招呼:“我也出去了,晚上见。”

米罗和艾欧利亚已经开始下一轮游戏,胡乱说了声再见,卡妙抬头看着沙加,沙加的服装太过贴身,而且他似乎故意错开与阿布罗狄的出门时间。卡妙有些怀疑这家伙究竟要去做什么。

沙加低笑一声,对卡妙做了个推墨镜的动作就出去了。

卡妙继续低头做作业。

他觉得这个公寓里的人都神秘兮兮的。

*********************************

帕特农宾馆是一个半官方半私人性质的国际旅店,只接待各国政要富商,有完备的保安系统,只有持特制的VIP卡片才能进入,它的私人性质表现在从不清查入住者的身份,给每一位客人以绝对的安全保证,此外雅典的上流阶层也常来这里就餐--这里有雅典最好的厨师。

沙加将长发全部甩到身后,拿起一个小小的方形仪器,唇边露出似有若无的微笑,像一个准备恶作剧的孩子,他的笑意随着仪器上数字的上升而加深。

终于,仪器亮了红灯,他将仪器塞进胸前的口袋。沙加穿了一套黑色的西服,领带上有奇怪的宗教符号似的花纹,领带夹是某种极富光泽的合成金属,他进入宾馆,将金卡在门前的一起上划过,仪器的液晶屏幕显示可以进入。

大门向两旁分开,两个守卫一左一右地向他躬身,沙加站住,摘下墨镜,碧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两位守卫。

两个守卫刹那被沙加如碧空般的眼睛吸引,不能行动,沙加轻声说:“忘掉你们看到的。”

二人点头,如听纶音佛语般,直到沙加消失在电梯间他们才清醒,却忘记了方才自己做了什么。

二楼的观景大厅此时坐了一个金发沉默的男人,他看到沙加走入电梯,拨打手中的电话,低低地汇报着什么,但他没想到自己身后的花木后坐了一个拿着一束玫瑰,百无聊赖的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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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在御琴瑟在御 光之白鯉光之白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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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
发布于:2015-05-20 03:01

瑞典亲王库斯塔此刻正在房间翻阅一份传真文件,他穿着真丝睡衣,手指带了一个红宝石戒指,手中是盛了琥珀色液体的酒杯。库斯塔亲王年事已高,但保养有度,并不见如何衰老,当沙加推门而入时,他以为是自己的手下,仍有风度地点头,像接待一个臣民一样放下酒杯,眼睛没有离开文件。

“库斯塔亲王阁下,你好。”沙加将微型炸弹布置在门侧,推上房门,气定神闲地打了个招呼。

亲王终于抬头,发现眼前站了一个身材纤瘦、金发碧眼,如世外神人般让人不敢逼视的东方美少年,他眉头一皱:“我不记得有叫什么服务。”

沙加哼出一个笑:“我是沙加。”

“我不想知道你是谁,出去。”亲王生硬地说,不满意自己的的休息被打扰,他拿起床边的电话准备叫自己的护卫,沙加继续自我介绍:“雅典学派现任副会长,有事向你请教。”

“雅典学派?”库斯塔亲王停止拨打电话的动作:“我不记得和雅典娜公学院有接触。”

“是雅典娜公学院不屑与你接触。”沙加纠正。

这个少年太无礼!

亲王想叫宾馆的警卫逐客。

“我有一份拉丁美洲的秘密资料,相信你会有兴趣。”沙加说着径自坐到对面的沙发。

“你是怎么进来的?是雅典财团派你来的?”亲王的手又停住了。

沙加只是摘下墨镜,给老人一个超凡脱俗的微笑。

老人觉得这个微笑很熟悉,特别是衬着少年那完美无暇的脸孔,愈发显得神秘莫测。

“南美洲那几个国家都在内乱,又有源源不断的武器供给?我很好奇。”少年的神色倨傲无比,很显然没把面前的亲王放在眼里。

“有人说瑞典皇家学院就是一个兵工厂,不知道亲王阁下怎样看?”沙加将身子靠向沙发,一副长谈的准备:“波罗地海国家竟然把势力蔓延到南大西洋,你真厉害。”

库斯塔亲王知道来者不善,他起身想按床头的报警按钮,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动弹不得,那个少年的眼睛!他立刻明白是因为看了沙加的眼睛,只见金发少年将一包药粉放入酒杯,惬意地将白色药粉在琥珀色液体中摇匀,一只手捏紧他的下颚将酒全部灌进他的喉咙。

“这种水,是印度的,可以让人不能发音,信吗?”沙加顺手扔掉酒杯,幽深的眼睛正对上库斯塔亲王。

喉咙如火烧一般,老人的手指狠狠地抓住喉咙,沙加拿出一副耳塞塞进他的双耳:“别抓,会抓破的,听说你的律师法官从来不听人陈述,你一定不知道有口难言是什么吧?如果今后你不能说话,怎么去和别人合作挑拨国家内乱呢?”

沙加自顾自地拿出一根电线说道:“我早就想见你了,亲王阁下,你自己找到雅典,省了我不少麻烦,在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你这样的人,收拾一个,算一个。”

沙加像推积木般将老人的手腕‘咯’的一声打断,另一只手的电线刺入老人手掌,电流立刻接通,老人想惨叫却发不出声音,豆大的汗珠涔涔而下。

“手彻底废了,真可怜,今后你拿什么签名做军火生意呢?”沙加摇摇头:“听说你的监狱里的三十多个居住瑞典的作家都被你废了双手,再也不能握笔,啧啧,大家都是人类,有必要那么残忍吗?”

“呵呵还有,瑞典那位公正受人爱戴的罗莎琳公主是第一王位继承人,竟然被你弄瞎了眼睛,不得不放弃王位,但你说一个不能动、不能听、不能说话、只有眼睛可以看到,是不是更有趣呢?眼睛就留给你吧?现在我们来处理你的耳朵,用超声波弄聋它很容易对吗?”

亲王意识到自己所戴的耳塞可以释放超声波,他艰难地对沙加举起双臂,像是在投降,又像是在问为什么这个少年如此残忍。

“因为,这个世界上,有因必有果,没有人可以逃过,这世界上因你丧生的人成千上万,你不配死,因为死亡是神圣的。”沙加阴沉的面色如最威严的末日审判者:“对你说最后一句话吧,你可以把它当做赞美诗。”

在库斯塔亲王因电流而痉挛的身体前,沙加的眼神波澜不惊,拿起耳塞的遥控器,冷冷地、像是宣读最终判决:

“任何遵从或违背自己意志,因狭隘的私欲为大众利益带来灾难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老人的脑中像是万马齐鸣,却又什么也听不见了。

沙加收起遥控器,自言自语:“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维齐纳法官了,真可惜。”

一回神,发现库斯塔竟然靠着床站了起来,发疯似的跑向大门。

“脚还能动啊?真是顽强。”沙加慢条斯理地逼近,老人惊骇地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拉开房门的能力,他看着沙加一步步走进,惊恐万状。

这时,门却从外面被拉开了!

库斯塔亲王像是看到了希望,他用尽力气抬起双手表示求救,但门口站的并不是自己的侍卫,而是一个白衣少年。

他万万没想到门外还有埋伏,表情像见了鬼,恐惧爬满了每一根神经,眼前的人有着天使一样纯净的面孔,让他以为自己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

他的眼前只看到,少年的手中拿的一束鲜红的玫瑰。

一片令人晕眩的血红。

库斯塔亲王后退几步,阿布罗狄伸手扶住他摇摇晃晃的身体,不明所以地问:“你没事吧?”

亲王却像软体动物般瘫了下去,倒在鲜红的地毯上。

“不会吧?晕了还是死了?”沙加可不想让他轻易死去。

“惊吓过度吧?”阿布罗狄摸了摸库斯塔亲王的心跳和脉搏:“他死了。”

“死了?太便宜他了!”沙加遗憾地说,又看阿布罗狄:“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布罗狄晃了晃手中的花:“我和人约会,她爽约了,后来看到你被人跟踪,来提醒一声。”

“那么走吧,我的事办完了。”沙加收起手中的电线,阿布罗狄看着地上的尸体,把手中的玫瑰散开,将鲜红的花朵撒在尸体上。

“这是做什么?”沙加问。

“花。”阿布罗狄水蓝的眼睛充满伤感与忧郁:“陪葬要有花。”

“这种人也配有陪葬?你还真善良啊,还是根本不知事实。”沙加戴上墨镜——就是伪装的红外线方位镜,发现警报系统还没开启。可以轻松出去。

“我被人跟踪?”沙加问,他确定在进入这个大楼之前没有人跟在后面。

“对,但那个人不是这位亲王的手下,他看到你进入房间,然后就离开了。”

“你没有采取什么措施就让他离开吗?”沙加问。

“我打不过他。”阿布罗狄回答,他的坦白让沙加失笑。

“哈迪斯综合学城的路拿,老朋友。”阿布罗狄突然笑了:“就是上次那个。”

“手下败将,记他做什么?”沙加见阿布罗狄还在看那尸体,不禁问:“你没见过死人吧?”

“佛家,不是戒杀生吗?”阿布罗狄问。

“我早破了不知多少戒了,想想我们怎么出去吧。”沙加并不在乎:“那些警卫已经被我催眠了,就是不知道哈迪斯那些家伙想做什么,还是离他们远点为妙。”

“有办法,你看。”阿布罗狄拿出一块手表:“这是卡妙的全球定位系统,一定可以避开他们!”说着打开开关,表面自动开启一张方位罗盘,阿布罗狄按下自动定位的按钮,原来卡妙的卫星可以根据信号在三秒内确定定位区域,阿布罗狄按下投影按钮,墙壁上立刻出现清晰无比的大楼内部结构图象,一些暗点在移动,二人知道那是活动的人。

“难怪他每次都可以死里逃生。”沙加也不知该怎么称赞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

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沙加和阿布罗狄一大跳,定睛一看:

“穆!”

“沙加?阿布罗狄?”穆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遇到熟人。

“你来做什么?”沙加纳闷。

“我,帮人取一份资料。”穆说着环视屋内,看到床头的保险箱,看了半天觉得无从下手,抬头对沙加和阿布罗狄说:“他,带了一支特种部队保护他的安全。我们还是别轻举妄动,三个人哪里打得过……”

“特种部队?”

“大概有四十人左右,”穆皱眉看史昂的本子:“你杀人也看看对象,单枪匹马逞英雄。”

“你自己还不是,快点瞬间移动吧!”沙加拉过穆。

穆摇头:“那是不可能的,我无法带两个人移动,那样不但无法到达目的地,中途大概就会晕倒。”

“那个……都是我不好,请原谅。”阿布罗狄插话,他知道现在自己是多余人。

“对,你是不自量力,应该赶快走才对。”沙加赞同阿布罗狄的自知之明。

“你这个小人!会不会客气一点!”阿布罗狄毫不介意,穆却替沙加过不去,看了眼地上的尸体说:“你又杀人?不知道自己晕血吗?”

“我有让他流一滴血吗?”沙加和穆一起研究那个保险箱,心想他可是把电线精挑细选过,就是为了它能够细到不会流血。

“信佛的人杀生,哼,小人、伪信徒,懂不懂什么叫慈悲?”

“慈悲?”沙加冷笑:“我只知道因果律,还没学会所谓的慈悲,退一万步——和畜生讲人的道理做什么?”

“穆,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它移出去?”阿布罗狄见穆对保险箱煞费脑筋。

“太重了,他会累死的,这个伪君子低能兼弱智。你不能把里边的东西移出来吗?”

“必须想着它的样子才能转移,我不知道那份资料是什么样子。”穆摇头:“看来只能搬着箱子走了。”

“那个人是瑞典亲王吧?你是要他手里的资料吗?”阿布罗狄指着尸体问。

“对,是他的,怎么?”

“那肯定是磁盘,想着磁盘的样子吧,我听说瑞典的重要资料都是用特制磁盘。”阿布罗狄无比自信地说。

“你肯定?”沙加还有疑问,穆已经从保险柜里移出一堆磁盘,他拣出一张标有‘E—32’的磁盘,史昂的资料真是准确无比,让穆怀疑他是不是已经预先来过这里:“是这个,阿布罗狄怎么知道是磁盘?”

“因为我玩电脑经常接触病毒,早就听说瑞典……”他还没说完,门竟然自动开了。

“应该说你们自不量力呢,还是愚蠢?”一个声音传来,墙壁图象突然出现几个暗点同时逼近这个房间,阿布罗狄迅速按下取消、图象消失。

沙加突然发现穆手上的磁盘被一根银色的丝线缠住,阿布罗狄警觉地说:“这种磁盘为了安全,使用的材料比一般磁盘要脆弱,如果你再拉扯,我保证谁也拿不到它!”

丝线撤了,四道人影出现在房间,其中一个手上镁光灯一闪,沙加一个念珠挥出打掉那人手上的相机,有人冷哼:“图片在拍摄时就自动传输了,白费力气。”

来人是哈迪斯综合学城高中部二大副会长--拉达和米诺斯,以及从前见过面的路拿--还有,穆微仰起头,只见两片斑斓的巨大翅膀,沙加看了那翅膀不禁奇怪:“哟,竟然复原了?”

路拿已经握住他的智能长鞭,冷笑道:“死到临头还敢贫嘴。”

沙加把视线转向路拿,露出困惑的神色,半晌才装模作样地问:“你是谁?我们见过吗?”

阿布罗狄先笑出声了。

路拿一鞭挥向阿布罗狄:“我想你不会忘吧!”

阿布罗狄跳起躲过,微笑着说:“我们的副会长教导:不记手下败将的姓名容貌!”

“没错,万一他羞愧自杀我们也麻烦,这叫慈悲为怀。”沙加称赞。

鞭子继续追着阿布罗狄,阿布罗狄知道自己又被缠上了,正在这时,他撞到一个人。

“哦,真巧,你执行任务吗?”耳边响起音质与撒加相类的声音,对方看到那条鞭子显然很兴奋,伸手就要抓,路拿立刻收回鞭子。

来人竟然是加隆!

难怪路拿要收鞭子。

加隆身上是普通的学校制服,身后跟了两个人和他同一打扮,一个是在赌场出现的艾尔扎克,另一个是位标准欧洲美男子,神情跳脱,左看右看,看到巴比隆的翅膀双手一拍,对加隆说:“会长你看!那东西!!看来哈迪斯财团真的在研究生化移植!”

加隆瞥了眼那两片翅膀,厌恶地说:“斯基拉,先做正经事,那东西完事后抓回去给你做标本!”

美男子立刻兴高采烈:“谢谢会长!”

巴比隆气得浑身发颤,拉达见到加隆一如既往地暗送秋波,听到这句话耸了下肩,米诺斯吃过撒加的亏,对他的弟弟也就不敢小看。

艾尔扎克插话:“那是人吧?”

“不像啊,你确定?”大敌当前,沙加很有闲情逸致地与敌人说笑。

“难道是合成生物?”因为卡妙的原因,艾尔扎克对雅典学派毫无敌意。

“加隆怎么会在这?”阿布罗狄问。

“这个宾馆是波士顿财团附属的,听说来了几个哈迪斯财团的客人,我们来瞧热闹,你们在争磁盘?”加隆回答,见阿布罗狄点头他立刻说:“那一定是重要的东西了,你们谁也别想要了!”——他倒是不看看地下躺着的死人,只想一争高下。

纯粹是来凑热闹的!

穆的脑子从看到哈迪斯综合学城的人那一刻就开始飞快地转,待到加隆三人出现,他立刻明白己方毫无胜算,沙加还在与艾尔扎克胡扯,他很明白那是在为他争取思考时间,穆当机立断地把手中的磁盘塞给阿布罗狄:“你拿着。”

用眼角余光看向沙加,沙加没有看他,但微微地点了下头,穆明白沙加想的和他一样,如果只有一个波士顿商学院,事情至少还有转圜余地,但哈迪斯综合学城的人是摆明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而且很明显他们不在乎会不会出人命,这个时候三个人的安全就是第一要旨。而阿布罗狄很明显地不适合和人战斗--如果用超能力将他和磁盘转移到安全地带,自己会因超能力制约失去战斗能力,那么沙加一个人无法应付;如果把磁盘移到公寓--敌人太多,他和沙加无法顾及阿布罗狄;惟今之计只能把磁盘这个安全筹码交给阿布罗狄,至少可以保证他的性命。

阿布罗狄接过磁盘,微笑着说:“谢谢穆,我一定会把它还给你的。”穆面带微笑心里却敲鼓似的:“你只要能安全回去就谢天谢地了,怎么这么没有紧张感。”

“瓮中捉鳖也不错。”米诺斯看着他们三人,自信满满。

沙加喈喈地笑,一个念珠击中房间的报警系统,顿时警铃大作。

沙加瞬时引爆附在门上的炸弹,大门被炸开,沙加下令:“分散!!”

穆和阿布罗狄飞速冲出房间不知去向。

而其他人,也因为害怕被即将闯入的警卫看见面孔而夺门而出,四散而去。

穆躲进消防间,心想今天的晚间活动大概就是在这间帕特农宾馆玩捉迷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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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典学派公寓。

送快报的邮差将报纸塞入门缝,米罗和艾欧利亚仍在打游戏,米罗突然放下机器站起身。

“怎么了?”艾欧利亚问。

“不知道,有不好的预感。”米落心神不宁,艾欧利亚抱怨:“别疑神疑鬼了!快点接着玩!”

“不,我的预感从没有错,一定有什么事。”米罗已经完全没有游戏的心情。

原来米罗天生就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意识,当危险临近时预先总会心神不宁,由此也培养了他超强的自我保护能力,他一眼看到地上的报纸。

卡妙已经拿起报纸,米罗一把夺过,当看到上面的内容,他想也不想就去敲开撒加的房门,卡妙只能跟在后面。

“什么事?”撒加刚洗完澡,开门就见米罗把一份报纸递到他面前。

“瑞典亲王……被刺?”撒加看到照片上那具躺在鲜花中的尸体:“虐杀?这样的人死了最好,你紧张什么?”

“那玫瑰……是阿布罗狄的……”米罗拿起手中的跟踪器主机:“我在那花里放了跟踪仪,现在它的信号在帕特农宾馆--就在这个尸体的方位,我肯定那是阿布罗狄的玫瑰。”

“我的手表的信号显示他人还在宾馆的位置,一定很危险。”卡妙手里拿着他的全球定位系统主机。

“什么?”撒加抓起报纸,这是一个简讯,在最后一行赫然声明此事与今日非法进入宾馆的雅典学派成员有关,瑞典大使馆表示特种部队已经包围了帕特农宾馆。

“阿布罗狄去这样的场合,一向用非法身份卡。”米罗补充,他再没有想到沙加去做什么——他知道现在的情况自己一个人无法控制,只能请撒加帮忙。

撒加气不打一处来:“他没事杀人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到底管不管!!”米罗无计可施,只好纠缠到底。

“妈的,就知道添乱。”撒加骂了一句,抓起手机:“十七,立刻宣布,‘雅典’对瑞典亲王被刺事件负责。”

米罗和卡妙全怔了。

“主人你疯了吗?”正在‘雅典’总部坐镇的银发男子匪夷所思地问:“刺杀亲王,这是会引起国际公愤的,‘雅典’为什么要……”

“按我说的做。”撒加坚持。

“撒加别这样。”卡妙抓住撒加的手臂。

“什么?”撒加回过神:“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还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如果贸然把‘雅典’扯进去只会让阿布罗狄更危险,”卡妙出奇地冷静,这时迪斯修罗早就赶了过来,修罗连忙对手机对面的人:“什么都不要做。”

“米罗卡妙跟我走,修罗准备武器,迪斯,联络穆,让他立刻去瑞典大使馆交涉,声明雅典学派与此事无关。”撒加关上房门开始更衣,一面下命令。

“接通了!穆你有任务,马上去--”迪斯拿起通讯器就喊--还好穆没有摘掉衬衫上的校徽。

“我没时间,麻烦你们来帕特农宾馆救人吧!”穆正在楼道观察情况,刚好想要联系同伴。

“什么!你也在那??难道你们集体杀人吗?”迪斯气得大骂:“这么好的事不他妈的叫上老子!”

“你们几个人?”撒加接过通讯器,面色更严峻了。

“三、三个……还有阿布罗狄和沙加。”穆回答:“不过我们对面是哈迪斯那边的四个人和加隆那里的三个人,想出去不容易。”

“你们根本出不去……”撒加想,抓起外套下令:“听着穆,那起杀人案现在被曝光,你们都是嫌疑人,千万别让宾馆的警卫和那个亲王的特种部队抓到你们,尽量拖延时间等我们过去!”

“明白了会长,拜托你了。”穆刚关上通讯器,就听身后有翅膀的拍动声,巴比隆的蚕丝已经绕到眼前。

“你是想要那份资料吗?”穆也不转身。

“资料?那只是任务。”巴比隆已经完全恢复元气:“继续上次的,这次你必须用全力。”

“看来你的目的是和我决斗,有意义吗?”穆觉得这个人很可笑:“你这种人,今天就让我告诉你,为什么你们地妖族会灭绝!”

穆做事细致,早就想到也许会遇到阻拦,此刻他神态自若,成竹在胸。

另一方面,艾欧利亚正在已经走空的公寓拨通艾俄洛斯的手机。

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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